那些死亡教我如何活
2018/07/03
不要笑老，這是我們的必然之路，
不要罵小，這是我們的來時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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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《那些死亡教我如何活》
六月結束了。
這個六月過得很漫長，也好難熬。
沈澱了好一段時間後，
才終於能夠用文字來整理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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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今年六月，
我一連失去了兩個很親的人，
一個是高齡95歲的阿公，
一個是在我們家生活12年的狗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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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快轉到14年前，
那個還是國中生的寒假
十天內失去了奶奶與那時候養了15年的狗狗
那是我第一次面臨人世間的生離死別，
震撼驚慌痛苦難受都不足以描述那時的心情
只記得往後的幾個月都是以淚洗面度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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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，
奶奶怎麼會心臟病突發然後就離開了，
我也不知道，
那隻從小在嬰兒床邊看我的狗狗，
陪著我從小長到大像我的哥哥的牠，
怎麼就走了
在他閉上眼的時候流下眼淚的畫面
都還清晰可見
我不知道要怎麼去撫平那些悲痛與傷口，
對於只有國中的我，這真的太難了。
但學到在往後的人生中，
不要再留下遺憾。
要好好的對待生命中的每一個人，
要溫柔相待。
14年後，在這個炙熱的夏日，
遠在英國的我，
結束了畢業音樂會就飛回台灣
而六月初的我，也沒有想過這次回台灣，
要面對這麼多的別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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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年後，悲傷還是這麼強烈，
過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好好面對死亡。
這個六月幾乎是在淚水與醫院中度過的。
每想到一次哭一次，我覺得離別真的好難。
我很謝謝阿公跟狗狗，
撐著一口氣等到我回國
我知道，他們都很老很老了，
只是從沒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。
但我也知道，
對於深愛的人，永遠都會覺得太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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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發現，在生命的尾聲，
要平靜的走最是難得。
大部分都是在病魔的折磨下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雖然阿公跟狗狗都是因為癌症而離開，
在最後的幾天都必須要注射嗎啡才能止痛
而且在最後其實意識都已經模糊了，像植物人
但至少在最後一刻他們都像睡著了一樣的平靜
只看得見機器上心跳呼吸的數字慢慢下降。
這個六月最後幾天回想起來，
是那幾個每天都被醫院電話嚇醒的凌晨，
是那個簽不簽急救同意書的掙扎，
是她的眼神從虛弱到無法聚焦，
是我在每一個清晨抱著她然後睡著，
是我們摸著她溫熱的毛告訴她好好的睡，
是趴在她身上大哭不止告訴她在英國的兩年，
我每一天都在想念她，我真的好愛她……
是最後一刻看著她的軀殼被大火燃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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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陪著阿公從醫院到殯儀館，
是家族們討論著如何舉辦喪禮與靈堂，
是與表堂兄弟姊妹們一起整理家族的照片，
是將阿公的95年回憶做成一個追思影片，
是在阿公喪禮上穿著孝服為阿公演奏最後一次，
是看著阿公滿是笑容的慈祥面容蓋上棺材，
是帶著不捨和阿公說最後最後一次再見…。
生死離別，是人生中好難好難的議題，
而越長越大，我們將會必須要面臨一次又一次。
看了文章，很多人都是在閱讀中慢慢走出悲傷
我不知道如何去緩解那些痛苦的心情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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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我也打開了一本很特別的書-
《那些死亡教我如何活》
是一位在日本做特殊清掃工作的工作者寫下的，
面對死亡是他每一天的工作，
他在工作的過程中
寫下了許多對生命的體悟與反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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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歡這段，節錄起來送給大家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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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人生好似一場名為「人生馬拉松」的長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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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任何人能夠輕輕鬆鬆地跑完全程。
路上的競爭對手不是別人，是我們自己，
並且是過去的自己。
目標是跑完全程，只要跑完，
都會得到散發動人光芒的人生勳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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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都有早已寫下結局的命運與宿命。
生命裡的一切皆是必然，沒有偶然。
我們選擇的路是如此，
生命的盡頭也是如此。
並非跑完漫長的人生歲月、
自然老死才算是跑完全程。
不論是意外死去或是年輕早逝，
都是完賽。
儘管短暫得令人惋惜，但都不是輸家。
那些早逝的生命絕不比任何完賽者遜色，
沒有必要為他們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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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看盡人生無數生死的我，
已漸漸了然：人皆有死，
最重要的是用自己的姿態跑完人生。
而死前的最後一抹微笑是跑完人生路程的滿足，
無關任何勝負。』
而我知道，
那些流不停的眼淚全都是愛的重量，
因為共同擁有的回憶太快樂美好，
才如此不捨。
謝謝我的生命中曾經與你們相遇，
但願你們已經沒有病痛的在天國享樂，
而我也深深期盼我們下輩子再當家人。
